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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慧叫着他的名字,余夏睁大眼,看到邱慧的脸,一下子就哭了,哽咽着说妈妈我疼。
邱慧想去抱他,又怕挪动了他会让他更痛。
余夏昏昏沉沉哭着,喉咙好像被刀片划开,出声都不利索,他喊着妈妈,又喊着小桀哥,问邱慧小桀哥在哪里,他要见他。
邱慧愣了愣,她侧头,余光落在别处。
某处角落,某个阴影,某面隔这一切的门后。
她是知道孟桀在哪里,可她不说。
这段时间,她已经受够了,强忍着对于孟桀的厌恶,把他与自己儿子的亲密视而不见,就是为了孟桀答应捐献。
而现在事情尘埃落定,她就不想再忍受。
她说不知道,她还告诉余夏,孟桀再看到他发烧后,怕承担把他偷偷带出去的责任,就一声不吭离开了,是个没有骨气没有责任的人。
这样的人不值得,不用去可惜。
余夏连着好几天发热,可他还没烧糊涂。
他知道自己妈妈的性格,邱慧说的话,他一句都没相信。
只觉得是邱慧不让孟桀来看自己,心里难受,又恍恍惚惚疼了好久,身体疲惫不堪,意识逐渐昏沉,才终于昏睡了过去。
之后这样似醒似睡的状态维持了一个多星期,余夏精神好一些时,会偷偷用手机联系孟桀,电话微信都发了,但对方却都没有回复。
“现在不像是以前,技术发达了,不用刺脊椎采骨髓,也不要你手术,就是通过血液分离机,采造血干细胞,就跟血站里采血差不多。”
高分辨相合以后,孟桀就住进了医院,连着四天在静脉注射一针动员剂,到余夏在层流病房里住了差不多三个月,出来时,季节已经从晚冬一跃而至到了初夏。
光落在他脸上的时候,皮肤有些痒,空气里的粉尘轻飘飘浮动。
他用手碰了碰鼻尖,扬起头微微眯起眼,看着蓝天白云间的太阳。
邱慧拿着衣服过来,米色长袖,余夏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。
三个月的治疗,好像要把他的身体给掏空,旁人以为他是得救了,但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,如今就算是挨了过来,可还是有些恍惚,好像现在脚踩着的地不是地,是一片云,有风吹来,就会散落。
余夏站在一旁,听着医生的叮嘱,都是一些平时生活要注意的,忌口的饮食,休息得当,每周来医院一次,还得维持一年治疗,而且还要做骨穿,不知道会有几次,总之是不会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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